听Peter Fonagy讲心智化(临床展示篇)
Peter Fonagy 教授亲自给学员授课!
而且还是传授DIT治疗中*核心的技术:
心智化!临床案例展示
DIT技术如何应用于临床,
(P:病人–Deborah Abrahams扮演, T:治疗师–Peter Fonagy扮演)
P:你想让我开始吗,我看你好像有点紧张,我这周过得不太好,我真的觉得不是很好。
T:天哪,好像你过得不好,治疗对你也没用,刚刚你说你看我好像有什么问题,你看出了什么问题呢?
P:刚刚你在看我的量表分数的时候,我觉得你好像因为我得了这么高的分数感到不开心,我就知道了我没有达到你的期待。
T:哦,天哪,我很抱歉,坦白说我有点担心你,不是失望,我是有点担心你。
我刚才体会了一下,如果我的治疗师跟我说那么多的“对不起”的话,我会觉得他消失了,作为客体消失了,如果我是来访者而且还懂一点心智化的理论的话,我会觉得,有没有可能治疗师在搞假心智化。
学员
Peter
我觉得这是个难以争辩的问题,但对我来说,如果你做什么事情做错了,那你说更多次“Sorry”要比说更少次“Sorry”要好,如果你的额来访者跟你说“你跟我说这么多Sorry,我根本就不信,我认为你是在假装”,治疗师的回答还是“Sorry”。我认为,治疗关系是非常不平等的,因为病人来了,想你索求帮助,然后你就给病人帮助,但这个对我而言,我永远是想把自己放在比来访者更低一点的位置上,这样才能打开治疗的空间,让来访者自由的谈论东西。(我会对来访者说)「这个确实非常困难,因为你看我表达了很多次道歉,但是你又感觉到我不是真的道歉,那我应该怎么表达呢,就是让你感觉到我是真的在道歉。」这样的话我们又回到了一个合作的通道上,不是来访者要负责正确地理解你的意思,而是你对来访者说:「这是我的责任,我应该怎么说才会让你觉得这是真的呢?」。
P:我觉得,就像你给我建议似的,其实,你知道吗,我有这个想法,我这周来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这周我觉得我来了,我就在给你讲东西,但是我也没有得到什么,我没有变得更好,说实话,我比来的时候还要差了。
T:这真的很令人失望,你是对的,你确实应该感觉很失望,因为你现在觉得你很难受,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就变成这样的呢,我倒是没有期望你会表现得更好,但是你表现得这么不好,我真的想要找出来这是为什么。
P:我想这真的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编号,你知道你是专家,你知道所有这些技巧,你知道所有这些事情,是我没有正确地使用我们治疗的时间,我觉得也许你可以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T:听上去好像我们在搞一个竞赛,比比谁更错得厉害些(一样),治疗不应该是这样的,治疗应该是我们共同走过一段旅程,我们从同一个地方出现,从同一点来看待你的问题。
P:好吧,我想我是时候去和我的老板说,我受不了了,但是,好像还是没有什么用处,我也不想去参加什么会议了,但是他们好像也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兴趣,然后你看我现在也没有再参加会了,我觉得好生气好愤怒啊,但是这些事情让我更加的焦虑,很紧张,然后事情越错越多,越来越难搞了。
T:现在看起来你的生活真是一团糟,现在我们能够停下来吗?停一停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我想搞清楚,你是感觉到你必须跟老板澄清到底是谁的错吗,就像刚才发生在咱俩这一样,发生什么了?
P:我跟我老板讨论,我告诉他说我自己就是个看门的,谁都可以代替,谁都可以不在乎我,但是我的老板好像不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决定要开一个会,我要告诉他说你不能这样下去,因为这对我的心理健康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他好像完全不搭理我,也不会说就是如果我表现得更好一点的话,他会让我更多的参与到公司的事务中来,所以我觉得这一切只是证明了我所想的一些事情。
T:听上去真的是非常困难,我感觉到你这是鼓足了勇气想要挑战你老板一把,然后你希望能够帮到你的处境,但是事与愿违,是吗?
Peter
大家注意到没有,我并没有就这一点跟她进行面质,她说“我就是个失败者”,我并没有说:「你不是啊,你多好啊」我只是对她说,对你来说情况有多困难,在工作中有多困难,来治疗有多困难。
P: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我觉得,好像我做什么都事与愿违,然后我在考虑要不要换新工作,但是你知道,这是我三年内的第四份工作,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看。我该做什么,我要不要放弃呢?
T:开诚布公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怎样做对你来说是*好的,但是我想我们可以一起来想想办法,你觉得怎样?你猜,当你跟你的老板说要开一个特别的会,要把事情整明白,你的老板会想些什么事呢?
Peter
在DIT里治疗师不假装自己是专家,就是当你的来访者不够心智化的时候,如果你能放弃专家的位置,我觉得对于治疗师和来访者都会更好,永远都装成专家确实很难,搞到*后,就是尽管那个事情你不明白,你还是要充作专家的样子。像刚才来访者说的:「那你觉得我应该对我老板怎么样,是不是应该找一份新工作,或者干脆不干了?」她问我。如果这个时候我给点解释,或者我是一个问题解决专家,跟他说你应该尝试下这个这个,那这个完全不是DIT治疗师擅长的了。所以我老实承认,我确实不知道,我来这工作的目的就是我们一起来想想这件事,这个压力就小多了,这可以让我们更轻松地工作。
P:他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我妈看我的那样,我觉得她会向你刚才做的那样转眼睛,跟你还挺像的,就跟你刚才翻白眼似的,我知道我找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时间去跟她说,然后她也会给我一个非常糟糕的评价,她也肯定不会听我说话。
T:真的很抱歉,如果我刚才跟你翻了白眼,我真的没有意识到,如果你真的看见我朝你翻白眼了,我非常非常抱歉。这让我觉得你在这谈谁对谁错对你来说也是个非常困难的时刻。
我刚才体会了一下,如果我的治疗师跟我说那么多的“对不起”的话,我会觉得他消失了,作为客体消失了,如果我是来访者而且还懂一点心智化的理论的话,我会觉得,有没有可能治疗师在搞假心智化。
学员
Peter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那会还真的没怎么烦,因为我见过比这更糟的来访者,比这更攻击的,我的感觉是我的某些不经意的动作让她感觉受伤了,如果她跟我讲了这点,我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是对她说:「你对我有这样的感觉,我很抱歉,其实我不是有意那么做的,我怎么让你有这个感觉,我们来聊聊这件事。」
觉得来访者反思能力本身处于一个非常好的状态,当老师帮她链接过去的互动和当下的互动,然后很快的跟自己的妈妈,就是过去的一段关系发生了一些连接,然后在场景呈现的时候,我感觉老师在一再的让她自己意识到好像在关系当中她不断地要用「承认自己是错的」这种模式跟别人互动,可能老师无意识的退让,我也在想,是不是说也让来访者在潜意识层面发现这个互动当中,(自己处于)好像是一个认错,但好像又是一个攻击的模式,这样一个状态。
学员
Peter
我想你可能是对的,但是当她提到她妈的时候,我感觉有点假性心智化的味道,因为一下子她就跑开得太远了。当下的环境中她是非常失望的,对治疗师失望,对自己也很失望,本来她是想更活跃的面对一件事,结果她把这事弄得更糟了,所以她心里面是埋怨她妈妈的。当说到她妈妈的时候,离现实的痛苦就很遥远了。因为她更希望改善当下的人际关系,也希望能够更积极地投入进来,也希望我更积极地投入进来,应该更(倾向)于讨论当下的事情才对。
P:我就是应该对发生的事情负责,我不能把它推给别人。
T:好了,你又开始了,开始抢着承认谁更错这件事。
►Peter Fonagy教授总结
在治疗当中我是明明白白的,我不让来访者猜我,看不清我,但是我也让自己不侵入,不强加,创造一个氛围,我们两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呈现。所以我不同意你刚才的说法,我不是弗洛伊德流派的,我让自己在治疗室更可见,更能表露情感,如果我是坐在那像一块白板,什么都不表露的话,我认为那是侵入性的。治疗师也是人,而不是“治疗师”,我觉得我们能够更加表达我们的中立是让我们很现实的,很自然的呈现出来,而不是说假装你在一个中立的位置上。
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我们是非常弗洛伊德式的,弗洛伊德的意思是咨询师一个人际的场景,在这个场景里,来访者更加不用担心对方是怎么想,怎么看待他的,更加可以自由地谈论一些东西。对我而言,中立更是我内心层面上的,而不是我脸上显露出来的,我永远会跟我的来访者在一起,跟他们共情,做到这一点,才能让我们的来访者感觉到我们真的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只有感觉被接纳了,他们才能更自由地表达自己,所以我是弗洛伊德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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