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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鼠人案例(源自无限笔记)之第五篇

发布:心灵港湾心理咨询中心 浏览:1062次

疾病加重的因素

   有一天患者不经意地提及一个事件,我将它视为他疾病加重的因素,或至少是从六年前开始发病持续至今的近因。他并不知道自己说出了重要的事,也不记得他曾经觉得这事件有任何重要性,此外他从未将它忘记。他这种态度需要一些理论上的考量。

 

  歇斯底里症中有个规则,疾病加重的因素婴孩期经验一样,皆会陷入失忆:借失忆之助,加重因素就能够将其情绪能量转化为症状。即便是无法完全失忆的时候,它仍会使得近期的创伤性加重因素遭致侵蚀的过程,或至少是夺去其*重要的部分强迫官能症的情况则有所不同,此官能症于婴孩期的先决条件可能会陷入失忆,虽然经常不完全;但是疾病的近因,则相反地保留在记忆中潜抑使用了另一个实际上更简单的机制——创伤并非被遗忘,而是被剥夺了其情绪的灌,因此存留在意识中的就只剩下其意念内容,且它**地不带色彩,而被判定为不重要。歇斯底里症与强迫官能症之间的差别,就在于我们在现象背后所重构的心理过程:结果总是几乎相同,因为不带色彩的记忆内容很少重现,在患者的心智活动中也起不了作用。为了能够在这两种潜抑之间有所鉴别,表面上我们可以仰赖的仅止于患者的保证,即在一种情况下,他感觉一直知道该事件,而在另一种情况下,他很久以前就忘记了。因此必须承认的是,在强迫官能症中有两种见解,认为患者“知道”其创伤与认为患者不“知道”,两者一样合理。患者知道它们。因为他并未忘记它们;而他不知道它们,因为他未察觉它们的重要性。

  所以下述情形并不少见,即强迫官能症患者被自我责备所烦恼,但把他们的情绪联结到错误的原因这些患者也会将真实原因告诉医师,却丝毫不怀疑他们的自我责备就是由此而来的。在叙述这种事件时,有时候他们会以惊讶甚至是骄傲的神态添加一句说:“但我想那没什么。”这发生在我**个强迫官能症个案身上,多年前让我对此疾病的本质有所洞识。患者是一位政府官员,被无数的顾忌所困扰。他就是我先前描述过其强迫行为联结到休布朗公园的树枝的人。他支付咨询费用的纸钞总是干净平整。这个事实让我印象深刻。有一次我对他提到,别人一定可以从他自国库取得的全新纸钞辨识出他是政府官员,他接着告诉我他的纸钞绝非新的,而是他在家中将它们熨烫过的。他解释说,对他而言不要给任何人肮脏的纸钞是件关乎良心的事。因为它们藏有各种的危险细菌,有可能对收受者造成一些伤害。当时我对于精神官能症与性生活之间的关联已有模糊的怀疑,所以另一次我冒险问患者他对那方面的看法为何。“喔,那方面很好,”他快活地回答,“那方面我一点也不缺乏。我在一些受尊敬的家族当中扮演亲爱老伯的角色,我偶尔利用我的地位邀请一些年轻女孩与我一同外出,到乡间一日游。我接着会安排我们错过回家的火车,不得不在城外过夜。我总是订两个房间——我用*漂亮的手法来办事。但是当女孩上床后,我就进去找她,用我的手指替她手淫。”——“但难道你不怕用你的脏手抚弄她的生殖器时,会对她造成一些伤害吗?”——他对此勃然大怒:“伤害?为什么这么说,对她有什么伤害?那没有对她们其中一个造成任何伤害,她们全部都挺享受的。现在她们有一些结婚了,那对她们其中任何一位都没有造成伤害。”——他从很坏的角度来看待我给的意见,此后未再出现。关于他对纸钞的吹毛求疵,与当他苛待信赖他的女孩时的不道德两者之间的对比,我只能假设自我责备的情绪被置换了,才能做出解释。置换作用的目的很明显:如果他的自我责备被允许停留在它们隶属之处,他就必须放弃性满足的一种形式,而他可能是被一些强有力的婴孩期决定因子所推动而采取此形式的。因此置换作用确保他从其疾病中获得大量的好处

 

  但我现在必须回归到对这位患者疾病加重因素的更详尽的检验。他的母亲在一个富有的家庭中长大,她与家庭的关系疏远。这家族经营大型企业。他的父亲在结婚时,被安排进入这企业之中,因此他借着婚姻获得相当舒适的地位。从他父母(他们的婚姻极为美满)彼此间的一些调侃中,患者得知他父亲在认识母亲之前,曾经追求一位出身卑微且身无分文的美丽女孩。先介绍到此。在患者的父亲过世以后。有一天母亲告诉他,她已经与她富有的亲戚讨论过他的未来,她的一个表兄宣称当患者完成学业后。他准备让患者娶他的女儿:与公司的商业往来可以提供他事业上一个光明的起步。这个家族计划在他心中激起一阵冲突,即他是否应该不顾他至爱的淑女的贫穷,对她维持忠诚;或者他是否应该跟随父亲的脚步,迎娶那位安排嫁给他的可爱、富有且人脉良好的女孩。他借由生病来解决这个冲突,实际上是介于他的爱人和他父亲的愿望之持续影响力之间的冲突;或者更确切地说,借由生病,他避免了在现实生活中解决此冲突的任务。此处值得强调的是,借由他对父亲的认同,他的遁入疾病才成为可能。这认同让他的情绪退行到其童年的残余物。

 

要证明这个观点正确的证据,就在于他疾病的主要结果是难以克服的无法工作,这让他学业的完成得以延后数年。但是这种结果绝非偶然;表面上为疾病的后果,实际上是生病的原因或动机。   

 

如我所预期的,一开始患者并未接受我对此事件的阐释。他说他无法想象结婚的计划会有如此的效应,他当时对此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在更进一步的治疗过程里,他出乎意料地被迫相信我的假设之真实性。借由一种移情幻想的帮助,对那些他早已遗忘或仅是潜意识地通过内心的过去事件,他经验到仿佛它是崭新的且正在当下发生。在治疗中出现一个暖昧不明的困难时期,*后的发展是:他有一次在我房子的楼梯遇到一位年轻女孩,他当场将她提升到我的女儿的地位。这女孩令他相当满意,于是他内心想象着我对他如此仁慈且非常有耐心的唯一理由,是我希望他成为我的乘龙快婿。同时他将我家庭的财力与地位,提升到符合其内心想象的水准。但是他对淑女那不朽的爱正在对抗这个诱惑。当我们经历过他一连串*严重的阻抗以及*难堪的咒骂之后,对移情幻想与过去真实的情绪状态,这两者之间**的相似所带来的压倒性效应,才使他不再继续保持视而不见。为了举例说明他对待这个主题的方式,我将重述一个他当时所做的梦。他梦到他看见我女儿站在他面前,眼睛的部位有两坨粪便。要让了解梦的语言的人转译这个梦并不会太困难:它表明他与我女儿结婚不是为了“明眸”,而是为了钱

 

父亲情结以及老鼠意念的解答

 

在患者成年后使疾病加重的因素之中,存有回溯到其童年的蛛丝马迹。患者发现自己身处的情境,与其所知或猜测的父亲婚前情况相似,因此他能够认同父亲。但过世的父亲还以另一种方式卷入他近来的发病:他疾病根源的冲突,本质上就是在父亲之愿望的持续影响和其自身恋爱偏好之间的争战。若我们将患者在治疗过程前几个小时报告的内容纳入考量,我们便无可避免地怀疑此争战由来已久,且其来源应往前推至儿童时期。

 

据说患者的父亲是位非常杰出的男人。他在结婚之前曾当过士官,由于他生命中那段时期的遗风,他仍保留着军人的直接风格,并嗜好使用率直的言辞。除了那些在每个墓碑上赞颂的美德之外,他亲切的幽默感和对待部属的仁慈宽容皆为人称道。当然,他的急躁与暴烈与其说和这些特质不一致,毋宁说是它们的必要补充物:但当孩子年幼调皮时,这个特质偶尔会让他们遭到*严厉的责骂。然而,当孩子长大后,他不像其他父亲试着把自己提升到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威角色,而是用一种和蔼的坦白态度。与孩子们分享他对生命中小挫败与不幸事情的理解。他的儿子宣称除了某一点之外,他们像是*好的朋友般地住在一起,他当然没有夸张。无疑地这一点必然与一件事有关,即当他是小男孩时,父亲死亡的想法以不寻常且不恰当的强度盘踞其心中,那些想法在童年时出现于他强迫意念的字眼中:他为了博取某个小女孩的同情心,让她对他好一点,竟期待父亲的死亡,这也必然来自同样的联结。

 

  在这对父子之中作梗的一些事情,无疑地属于性的范围。这位父亲有些反对儿子过早发展出性欲生活。在父亲过世几年之后,他**次体会到交媾的欢愉感受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真是太棒了!一个人足以为此谋杀自己的父亲!”这念头同时回应及阐明了他童年时期的强迫意念。此外,他的父亲在过世前不久,还直接反对后来主宰患者的这段激情。他注意到儿子总是与淑女在一块,于是建议他与淑女保持距离,说那样子甚为轻率不智,只是使自己出丑而已。

 

  如果注意到患者性活动中自慰的历史,我们就可以在这个无懈可击的证据实体上,再增添新的素材。在这个迄今尚未被充分理解的主题上,医师与患者的意见相左。患者一致相信自慰是其所有苦恼的根源及开端,指的是青春期的自慰;整体来说,医师无法决定应采取的立场,但由于受到以下知识的影响,即不只是精神官能症患者,大部分正常人在青春期也都经历过自慰的阶段,于是大部分医师倾向于不理会病患的坚称,并将其视为明显的夸辞。我的意见是患者又一次比医师更为接近正确的观点,因为患者对于真相有些微概念,而医师则陷于忽略要点的危险。这个由患者所提出的命题,若以他们解释的意义而言,亦即所有的精神官能症困扰皆肇因于青春期的自慰(这几乎被描述为典型的情况),这当然并不等于事实,他们的命题需要诠释。青春期自慰事实上不过是婴孩期自慰的复苏,而那是一个迄今始终被忽略的主题。通常在三岁到四五岁之间,婴孩期自慰达到顶点,这是儿童之性素质*清楚的表达,随后精神官能症的病因必得从中寻找。因此,以这种伪装的方式,患者将自己的疾病归咎于婴孩期的性特质,而他们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尝试将自慰当作一个临床的单元,而忘记它可以代表各种性成分的释放,以及该性成分产生的各种幻想之释放,自慰的问题就会变得无法解决。自慰所造成的伤害效应只有非常小的程度是自发的——也就是取决于它自己的本质,它本质上只占该主体性生活之致病重要性总体的一部分而已。很多人可以忍受自慰(一定的程度)而不受伤害这个事实,只是显示他们的性素质和性生活的发展过程,允许他们在文化上许可的限制下运用性功能:然而由于其他人的性素质较为不利,或是他们的发展受到干扰,其性特质导致的结果就是生病,也就是他们无法不去求助于抑制或取代,而达成对其性成分必要的压抑或升华。 

 

  我们这位患者在自慰方面的行为*为引人注目。他在青春期并未自慰[这点非常值得一提],因此依照上述的观点,他应可预期能免于精神官能症。另一方面。在他二十一岁时,他感受到一股对自慰活动的强烈欲望,那发生在他父亲过世后不久。每次他耽于这种满足时,都会觉得非常惭愧,也很快就放弃恶习。从此以后它只在稀有和不寻常的场合中才会再度出现。他告诉我,当他经验到特别美好的时刻,或者当他读到特别优美的文句时,此欲望就会被诱发出来。例如,有一次它发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夏日午后,在维也纳市中心,他听到一位马车驭者用极为优美的方式吹奏号角,直到警察拦阻他,因为在市中心不准吹号角。另外一次发生在他读《诗与真实》(此为歌德自传)时,他读到嫉妒的情妇对在她之后下一个亲吻歌德唇瓣的女人下了诅咒,而年轻的歌德如何从该诅咒的效应中解放自己并涌现柔情:长久以来,他几近迷信地苦于这诅咒而退缩,但现在他打破自己的束缚,一次又一次欣喜地亲吻他的爱人。 

  对这患者而言,恰恰在这些美丽且提振人心的情境中产生自慰的冲动,仿佛一点也不奇怪。但我不能不指出这两个情境有些共通之处一个禁令,以及对禁令的违抗

 

  我们必须也用同样的联结来考量他以下的奇特行为,当时他正在准备一项考试,却沉醉在他*爱的幻想之中,即他父亲仍然活着,可能随时会再度出现。他通常将工作时间安排在深夜且尽可能地晚。在午夜十二点和一点之间他会中断工作,打开公寓的前门,宛如父亲就站在门外:然后,他回到门厅,掏出阳具,在镜子中端详它。如果我们假设他的行动仿佛是在鬼魂出没的时刻,期盼着父亲的造访,这疯狂的行为就变得可以理解。当他父亲在世时,大体上他对课业颇为懒惰,这经常让父亲感到恼怒。如今父亲以鬼魂的身份回来,他会因为发现儿子努力用功而感到高兴。但要让父亲对他其他的行为也感到高兴是不可能的,因此这部分显示他必定是在违抗父亲。所以在这单一且难以理解的强迫行为中,他与父亲关系的两面皆得以表达,正如同之后关于淑女,他则借由对石头的强迫行为来呈现。

 

  从这些征象以及其他相似的资料着手,我要大胆提出一个建构:当他还不到六岁时,他曾犯下一些与自慰相关的不规矩性行为,也因此遭到父亲非常严厉的惩罚。依据我的假设,这惩罚实际上终止了他的自慰,但另一方面却留下对父亲无法根绝的怨恨,并将父亲的角色塑造成永远阻碍患者的性享乐的人。令我十分惊讶的是,患者告诉我他母亲曾经重复对他描述过这类事件,那发生在他童年早期,因它有着不寻常的影响。所以母亲显然并未遗忘,然而他自己对此事件没有任何记忆。故事如下:当他很小的时候——由于当时恰逢一个姊姊的致命疾病,使得能更正确地推断日期——他做了一些调皮的事,因此父亲毒打他一顿。小男孩突然陷入一阵可怕的愤怒,即使正在挨父亲的毒打,他也对父亲大声口出恶言。但由于他不懂任何不好的字眼,他就用所有他想得到的日常用品名称来称呼父亲,尖叫道:“你灯!你毛巾!你盘子!”他父亲被这种暴怒的迸发所震惊,停止打他,并郑重地说:“这孩子将来如果不是成为一位伟人,就会是一个大罪犯!”④患者相信这个场景对他以及对父亲均留下永久的影响力。他说,父亲从此没有再打过他;他也把自己个性的改变部分归因于这个经验。从此以后由于害怕他本身盛怒的暴烈,他变成一个懦夫。此外,他一辈子都非常害怕挨打,当他的兄弟姊妹之一被打的时候,他总是悄悄溜走并躲起来,心中充满惊骇和愤慨。【④这些选项并非全部的可能性。他父亲忽略了这种早熟激情*通常的结果——精神官能症。】

 

  患者之后再次询问母亲。她证实这个故事,并补充说当时他年纪为三四岁,被处罚是因为咬了某个人。在她模糊的印象中,小男孩伤害的人可能是他的保姆,除此以外更进一步的细节她便记不得了。她的陈述并未暗示他的罪行带有性的性质。⑤【⑤在精神分析中,我们经常碰见这种事件:回溯到患者童年*早的时候,当时他婴孩期的性活动宛如达到顶点了,却常因为一些不幸或处罚,而发生灾难式的结局。这些事件适合以朦胧的方式出现在梦中。通常它们会明显到让分析师认为自己已确实掌握住,然而这些事件却可以规避任何*终的阐释:除非分析师运用*大的技巧和谨慎继续下去,不然他就可能被迫让上述场景是否真正发生过的这个疑问悬而未决。如果我们能够辨识出在患者的潜意识幻想中,可能检测出的该场景版本不止一个(且彼此间经常有极大差异),那将有助于我们在诠释时走在正确的轨道上。如果我们不想在判断它们的历史真实性上偏离正途,*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记住——人们的“童年记忆”只有在稍晚的时期才会巩固,通常是在青春期的时候;这涉及一个复杂的重塑过程,从各方面来说都类似于一个国家建构其早期历史传奇的过程。在个体对其婴孩期的幻想中,立即变得明显的是:长大后的个体努力抹灭其自体性欲活动的记忆;他借由将记忆痕迹提升到客体爱的层级来达成,如同一位真正的史学家用目前的观点来看待过去。这可以解释为何这些幻想充满诱惑与攻击,而实际上只局限于自体性欲活动以及刺激它们的抚触或处罚。此外有一点很清楚,当个体建构关于其童年的幻想时,他性化了他的记忆,亦即他将日常经验与他的性活动联结起来,将他性的兴趣扩及它们——虽然这么做时他可能仍是依循真实存在着联结的线索。那些记得我《五岁男孩畏惧症的分析》一文的人就不需要再被提醒,在这些注解中。我的意图绝非要借由将婴孩期的性化约为青春期的性兴趣,以减损迄今我赋予婴孩期之性的重要性。我只不过希望能提供一些技术上的建议,来协助清理那一群打算假冒婴孩期性活动图像的幻想。

  我们很少能如同此案例般幸运,可以仰赖成人的可靠证词,来建立这些个体的史前故事所立足的真相。即便如此,患者的母亲所做的陈述,仍留下了开展各种不同可能性的空间。她并未宣称孩子被处罚的行为具有性的特色,这可能是由于她自身审查机制的运作:因为对所有的父母而言,正是他们小孩过往的性元素*令他们的审查机制焦虑,而欲除之而后快。但同样也有可能孩子被保姆或母亲所责备,只是为了一些本质和性无关的日常调皮行为,因其反应太暴烈而遭父亲严惩。在这类的幻想中,保姆及仆人经常被形象地位更高的母亲所取代。对患者关于这一幕的梦之更深层诠释,揭露出*清楚的形迹,即他心中出现了正面史诗特质的想象产物。在其中他对母亲及姊妹的性欲望及姊姊的早逝,与这位少年英雄被父亲亲手惩戒这件事联结在一起,要一丝丝地解开这幻想组织是不可能的;治疗在疗效上的成功正是眼前的阻碍。患者复原了,他日常生活中的要求也开始接踵而来:他眼前有很多先前已被他忽略太久的任务,这些任务与治疗的持续是不相容的。所以我不用因分析中断而受到责备。当前精神分析的科学结果只是其治疗目标的副产物,因此大部分的发现经常出现在那些治疗失败的案例中。

  婴孩性生活的内容就在于优势性部分的自体性欲活动,还有客体爱的形迹,以及形成一种情结,那应被称为精神官能症的核心情结。就是这情结包含了儿童兼具温柔与敌意,并针对其双亲与兄弟姊妹的*早期冲动,这将出现在其好奇心被唤醒之后——通常是在新弟弟或妹妹婴到来之际。儿童性生活内容的一致性,再加上后来加诸其上之修正倾向的不变特质,很容易就可以解释建构在儿童时期的幻想为何总是具有不变的相同性,不论真实经验对它们的影响是多或少。儿童的父亲被赋予性对手以及自体性欲性活动阻挠者的角色,全然是婴孩核心情结的典型特征,而真实事件通常必须为造成这样的结果负大部分的责任。

 

对此儿童期场景的讨论详见注脚,此处我只想补充,患者向来拒绝相信在他童年史前的某个时期,他曾经对自己如此敬爱的父亲那般愤怒(其后转为潜伏),而此儿童期场景的出现首度动摇患者的想法。我必须承认我曾期待它有更大的效应,因为别人——甚至包括他父亲,经常向他提起这事件,其客观的真实性毋庸置疑。但是,因为他具备了不合逻辑之能力,这能力又必然使得像强迫官能症患者这样高度聪颖的人陷入迷惑,所以他仍继续以自己事实上并不记得这场景为由,来反对这故事的证据性价值。因此只有经由移情的痛苦道路,他才相信他与父亲的关系当中真的包含此一潜意识的补充假设。事情很快演变成在他的梦、他清醒时的幻想以及联想之中,他开始对我与我的家人施加*粗俗和*污秽的辱骂,然而在他经深思熟虑后的行动中,他又会以*尊敬的态度对待我。当他重复这些对我的侮辱时,他的举止如同一位陷入绝望的男人。他经常问道:“先生,像你这样的绅士,如何能忍受被像我这样低等、毫无优点的家伙如此虐待?你应该把我赶出去,那是我应得的。”当他这么说时,他会从沙发中起身,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徘徊——他解释说这个习惯*初是因为感受的敏感所致。他说,当他这么舒服地躺着时,他没办法让自己说出那般可怕的事。但很快他自己就发现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解释,亦即他正在避免我的贴近,因为害怕我给他一顿毒打。假如他留在沙发上,他就会表现得仿佛身处极大的恐惧中,尝试避免遭受恐怖暴力的惩罚——他将他的头埋在手中,用手臂掩盖他的脸,接着又突然跳起来并且跑开,他的样貌因痛苦而扭曲等。他回忆起父亲性情强烈,有时候父亲的脾气一来就不知该如何收手。因此,患者在这间苦难搭盖的学校中,一点一滴地赢回他所缺乏的信服感,虽然对任何公正无私的心灵来说。事实几乎已是其理自明了。



                      文章摘自︱无限笔迹